“想那么多也没用,我们先来玩玩,试试附身!”进藤光掏出项链朝藤原佐为扔过去。

藤原佐为:【等等!!!】

这熊孩子动作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项链呈一条圆滑的抛物线空中划过,从胸口穿过他的身体掉到了床铺上,在柔软的被铺上砸进去一个小坑。

【阿光!】藤原佐为急眼吼了一声后,转身趴在床边小心打量那项链,发现没坏才松了口气。

“放心,我看着扔的,”进藤光没心没肺地笑道,“怎样,有什么感觉没?”

【好像是有点,但你别再扔了!】藤原佐为一见他满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就更急了,【我自己来试。】

“行,你自己来。”进藤光把项链拾起来,放到桌面上。

藤原佐为扒着桌边,瞪着项链一动不动。

“眼神附身?”进藤光乐了一会儿,干脆就忙自己的事去了,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就凑过去看一眼,调笑道,“好了没?诶——等这么久咋还没瞪穿孔?”

藤原佐为一听声音,整个都瘪了:【……不行啊,完全没感觉。】

进藤光指了指边上被布盖着的棋盘:“你不是俯身过里面吗,说说那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啊!】藤原佐为懊恼地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就是虎次郎吐血后,我就失去意识了,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进了棋盘的。】

进藤光眼睛一亮:“那就是说,虎次郎把你弄进去的?”

藤原佐为黯然道:【不清楚,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苍叶说过,血是媒介……”进藤光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刀,对着手指一划。

[Ah Guang! 】

“嘶——还挺疼的,没事啦,就一点血而已。”说着他掐着伤口把血递到项链吊坠的黑子上,神奇的是,那枚普普通通的黑子竟如同海绵一样瞬间就把上面的血液给吸收干净了。

“竟然能吸血!”原本已经打算拿至今擦手的进藤光顿时来了兴致,又继续挤手指。

【行了阿光,别玩了!】藤原佐为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生怕这小祖宗觉得不过瘾,把其余手指也划开滴血。

“行了行了。”进藤光把手指放嘴里舔了舔,再拿止血贴缠上,这才到桌边把项链给拿到手上,翻来覆去地瞧。

“这东西我都带了好些年了,居然没发现它有这功能,啧啧。”说着,他忽然皱眉摸了摸下巴,“等会儿,那那副棋子不是都能吸血了吗?”想到这个,他就给自己跪了。

啊……曾经有样稀世珍宝放到面前我不懂得珍惜,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特么后悔死了!

藤原佐为凑近项链看了好一会儿,困惑道:【好像没什么不同啊?】

“我们再玩玩?”进藤光一握拳再一甩,把项链又朝着藤原佐为扔出去了。

藤原佐为被他这一下给惊得魂飞魄散:【等会儿,我后面不是床!】

"Eh?"

就在进藤光愣神的时候,项链又一次砸进藤原佐为的身体里,这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不一样的地方。

穿透藤原佐为身体的项链砸到墙上,发出非常清脆的撞击声后,又落到了地面。

【好疼!】藤原佐为蹲在地上,双手环抱身子,面上的表情十分痛苦难耐。

“佐为?”进藤光顾不得去捡棋子,转身去看他的情况,“你怎么了?”

【好疼好疼!】

"Where does it hurt?"

【全身都好疼!】

进藤光看他真的是疼得说不出话了,只能先去察看地上的项链,就是这个东西撞到墙上的时候,藤原佐为才蹲到地上抱着胳膊喊疼的。

可以想到的唯一解释便是……

“俯身成功了?”本来应该为俯身成功而高兴的,只是这场意外的发生,让进藤光反而心下一沉。

只是稍微碰一下就这样,那棋子如果发生更糟糕的情况,佐为他不就……

藤原佐为已经缓过劲了,舒了口气后凑过来道:【太久没有感觉到疼痛,很不习惯啊!】

“除了疼痛还有什么感觉吗?”

藤原佐为摇摇头,嘴角莫名其妙地勾起。

"what happened?"

【疼痛是只有活人才能体验到的,这么多年过去,这还是我第一次重新体会到这种鲜活的感觉。】

“你这抖M。”

【抖M是什么?】

“就是指你很厉害的意思。”

藤原佐为捧脸状:【哦,你老这么夸我,真让人不好意思啊。】

进藤光笑得一脸纯良:“没事,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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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的日子,进藤光一大早就被藤原佐为吵醒,没法子只能一大早起来。

进藤太太一见儿子又早起,已经见怪不怪了,随口问道:“今天要去棋院吗?”

“不是,去小亮家。”

“这样啊,玩归玩,别麻烦到人家啊。”

"I try my best……"

“什么叫尽量!”

“今天有点事需要麻烦到塔矢名人,所以……我先走了!”说完立即闪人。

“麻烦塔矢名人啊,没事啊,你们是朋友……”等会儿,塔矢名人?

进藤太太走神了一下,鸡蛋脱手掉到了地上,啪唧一下摔出一摊黏腻。

半晌,她扶额自嘲道:“啊啊真是上年纪了,听力不怎么好,明明是小亮,我却听成了名人,啊哈哈……”

在进藤光赶过来的时候,塔矢亮早已经起来了,他把自己常用的棋盘和会客专用的棋盘都取了出来,放到专门招待宾客下围棋的和室里,俩棋盘并排摆放,跟镜像对照出来的一样。

塔矢名人习惯早上起来跟儿子下一局,看看最近他的学习情况,走进和室一看这模样,难能愣住了。

塔矢亮原本也没想好怎么解释,只能道:“爸爸,阿光跟佐为老师很快就到了,您先等等。”

"it is good."

虽然没有提前通话,但塔矢亮心里清楚藤原佐为对于棋局的渴望,阿光对于藤原老师就跟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予取予求,一定会早早地赶过来。

果然,没等多久,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一人一灵总算来了。

"I've been waiting for you for a long time."

"Let's start now."

【o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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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阅历无数身经百战如塔矢名人这样,还是对眼下奇怪的状况有些接受不能。

儿子的小伙伴进藤光坐在他的旁边,他们面前各摆放了一个棋盘,而俩棋盘对面坐的是塔矢亮。

这场面有些诡异,从座位上看,小亮这是要一人对战进藤光和自己两人?

若有旁人在场,恐怕要嘲笑塔矢亮的不自量力了。

然而塔矢亮一脸严肃,并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他冲着有些疑惑的父亲点点头。

进藤光解释道:“简单地解释一下,我的老师是一名从平安时代穿越至今的棋士,他非常希望能够与您对弈一番,切磋棋艺,可惜他并没有实体,普通人没办法看见他。您可能没办法相信,但我只是叙述一个事实。”他无奈地耸耸肩,“他因被人陷害而不忿自杀,死后还染有污名,所以现存的千年典籍中恐怕不会有他的相关记录。”

“父亲,我代佐为先生落子,可以吗?”

"Small light?"

“我看得到藤原老师。”塔矢亮看了看藤原佐为,得到他点头示意后,再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父亲,“可以吗,父亲?”

塔矢名人微微闭上眼,再度睁开的时候,神情中已经除去了所有的情绪:“既然你们如此笃定,那就用实力说服我吧。”

"Yes."

分先结果是,藤原佐为执黑,塔矢行洋执白。

"Please advise."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塔矢亮代藤原佐为躬身回应。

藤原佐为放下扇子,眼神一凛:【十七,四。】

棋如其人,仅看布局就能够看得出不一样了,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把自己的棋子送到最适合的地方,为己方占足优势同时又能遏制住对手的扩大。

这样的棋的确不是小亮这个年纪能下得出来的,从棋盘上传来的气势也不是一个小孩所能够拥有的。

仅仅开盘几分钟,塔矢名人就扭转了心里的质疑,眼中多了几分郑重和欣赏。

两人每一步都下得很小心,在内行人看来都不差,到中盘的时候,塔矢名人稍占优势,接下来就到收官,确定各自的边界,最后争夺利益的关键。

以他们的实力,在可以预见到终局的态势时,自然会停下,而其中必有一人投子认负。

"I lost."

打破室内宁静的是塔矢名人的声音,即使输了,依旧一派从容淡定,仿佛餐后一句“多谢款待”样平静。

【谢谢,多谢指教。】藤原佐为微微躬身。

“佐为先生说,谢谢。”

男人微微颔首:“客气了。”

这场景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塔矢名人意犹未尽地看向身旁的小孩,问:“进藤,要跟我下一盘吗?”

“可以吗,连续下两盘不会太累吗?”

"fine."

进藤光佯装犹豫道:“但是因为疲劳效应赢了,我是不是太胜之不武了……”

“阿光,不要这样开玩笑了,父亲会当真的,”在进藤光的调笑成长起来的少年塔矢亮早已学会分辨他哪些话是玩笑,哪些话是认真,他转过头来朝塔矢行洋道,“父亲,如果你是打算下指导棋的话就免了,阿光的棋力不比佐为先生弱。”

"Oh?"

“挺难以置信的哈。”进藤光叹气,说到这个就想起他这小巧的壳子。

塔矢行洋:“不,你们起码已经向我证明了世界上还是有幽灵存在的这一点了。”

不仅如此,其实你眼前还有个穿越者。

进藤光暗地里也松了口气:“看到您这么快就接受事实,总觉得不大真实,不过真的很感谢您。”

塔矢名人朝着儿子刚才看去的方向微微颔首:“能够和如此对手对弈亦是我的荣幸。”

藤原佐为眸光盈盈,感动得泪目道:【我也一样,真的是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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