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要多想,现在的时尚圈都这么开放了吗?顺便还有点小震惊:“同框?”

“是的,”叶伦狠狠点头,“同框。”

擎风挑起眉,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消遣我”的样子,身体还往后躲开两公分,结果下一秒就被叶伦眼疾手快地抓住胳膊。

“你别想跑啊,敢跑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小叶子凶巴巴地瞪着他。

Is that an exaggeration...

“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擎风试图打一波友情牌,并且甘愿自降身份做小弟。

“不行。”小叶子坚决不松口,“你跑了我怎么办,我才不要一个人裸奔。”

擎风确定自己不会幻听,脑门上青筋猛然一跳:“裸……什么?”

叶伦脸颊发烫,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连忙一捂嘴,惴惴地看着他不说话。

擎风只觉得脑壳疼:“你脱还是我脱?”

小叶子眨眨眼睛。

Qingfeng: "..."

好的我懂了,一起脱。

脱就脱吧,你脸红什么。

看他心虚的样子,擎风忽然就没脾气了。懒得追问后续,也放任叶伦继续抓着自己胳膊,只是腾出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解开锁屏。

他原本是想做些什么的,指尖游移在众多APP的图标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去,只是垂眼盯着桌面发呆。

叶伦好奇他的举动,凑过来看,瞧了半天依然不明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对方偏头看他一眼:“我在想,要不要查一下回家的高铁还有没有余票。”

擎风的家不在本地,距离却不太远,高铁一个半小时能到。两市间关系紧密往来频繁,所以车次很多,说走就能走。

小叶子一听就乐了,知道是开玩笑,便接茬问:“想跑路啊,带我一起吗?”

他问出口的时候就想着,不管真假,小狼崽一定会答应。

谁知擎风却换了套路。他居然摇头说:“当然不带。”语罢在叶伦瞪大眼睛的时候,还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你个小没良心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

这一捏用了力,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浮现出两个指头印子。

小叶子松开抓着他的手,悻悻地揉揉面皮,“哦”了一声,把脸转开,似是心情不佳,不愿理人了。

擎风看着他耍脾气的小模样,有些想笑,却没说什么。

接下来好几站,彼此都玩起沉默。叶伦盯着门框上的站牌发了一会儿呆,觉得没意思,又低下头来玩手游,奈何信号不好,最终只能看看新闻。

两人闷闷地坐着,互相不说话,努力扮演“最熟悉的陌生人”。直到擎风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顺着背包带爬了上来,握住叶伦挂在包上的小狼挂件弹了两下又放开,撞得后腰直发痒。

小叶子扭过头,用眼神没好气地问他:干嘛?

擎风垂着眼睑,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半晌才没头没脑地说:“我觉得有点亏。”

叶伦没做声。他以为对方不会计较这些的……

擎风继续说着:“既然是跟你一起拍,我没有意见。”

叶伦愣了一下,继而牢牢盯住他的脸,眼神热辣辣的。

擎风说的是实话。其实他对拍照本身并不排斥,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恐惧”,只是怕自己束手束脚、表现太差,给叶伦丢脸,也对不起叶妈妈的看重,还浪费了全体工作人员的时间。

既然对方并不在意,依然愿意相信他的努力,那么擎风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更何况是与叶伦一同出镜。

小叶子的外表有多么出色、气质有多么灵性,他是心知肚明的。在擎风看来,大多数人的眼光都会第一时间被少年吸引,自己最多就是个人形背景板,分不到太多关注。

也就没有逃避的必要。

但讲道理来说,小叶子还是给自己挖了好深一个坑。

擎风觉得,自己做出了这样大的牺牲,理所应当要有口肉吃。

“所以你要给我一点补偿。”小狼崽的尾巴又摇起来。

被他又是鞭子又是糖地忽悠一通,叶伦跟不上节奏,已经放弃思考、不会拒绝了。

只得眼巴巴地问:“什么补偿?”出场费翻倍可以吗?

擎风不动声色,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只拿眼光上下打量他:“你的裸照送我一份吧。”

小叶子张大了嘴,怀疑自己听岔了:“什……什么?”

对方还没完:“印一份海报,底片也要。”

叶伦脸颊发热,手脚僵硬,想掐人了。

像是撩拨得还不够,擎风最后又顶着被当场灭口的压力补充:“印大一点,等身最好……对了,再做个抱枕。”边说着,边比划了一下抱枕的大小,得有真人那么高。

小叶子一看,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一半是生气,一半是害羞。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就想起几个月之前,被擎风“恶意”藏匿的那一堆海报,以及周逸哭天抢地在微信里哀嚎的:

「风哥说他要拿去对着撸!」

……

……

……

叶伦都能想象出那画面会有多么的不可描述,以擎风的身材相貌、眼神喘息,光“撸”就已经很有冲击力了,如果再加上个把道具……一般的小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对此他只想说一句话——

撸你大爷!凸!

(Tbc)

☆、我能不能把你的大鸟画成乌龟

要不是地铁里的广播突然响起,通知已到市中心站,擎风一愣之后赶紧牵着人往外跑,叶伦估计会跳起来打人。

之后被着急回家的上班族挤来挤去,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又有其他问题打岔,此事就暂且不了了之。

出了地铁站,叶伦领着擎风沿街走了大概10分钟,拐进旁边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小区。院子里人来人往,偶尔能碰到品相不错的大型犬,被绳子牵着都很乖,招人怒摸两把狗头。

据叶伦交代,小时候他还住军区大院,高中时期为了上学近,才换的这套学区房。平时只有他和妈妈常在,老爸休假时能回来。

擎风张望一圈,点点头表示了解。

乘电梯上到8楼,叶伦刚敲两下,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叶妈妈腰上系着围裙,笑眯眯地等在门口,直接无视了站在前面的自家儿子,先热情招呼说:“好久不见了小风同学,欢迎来我们家做客。”

尽管之前已经打过交道,但见家长什么的,哪怕沉稳如擎风还是会感到局促。他挺直了腰板,差点儿慌得鞠一个90度的躬,腼腆地道:“阿姨好,打扰了。”

叶妈妈乐得摆摆手:“别紧张,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来来,快进来,洗手准备吃饭。”

叶伦也在旁边笑,伸手拍他后背把人往里推:“来吧,你有口福了,尝尝我妈的手艺。”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室内面积90平左右,欧式风哥装修,精致中透着大气,打扫得窗明几净,应是叶妈妈的手笔。

将行李放到客房,洗过手之后来到饭厅。餐桌上摆着七八道菜,五颜六色、荤素都有,闻着扑鼻的香味,两个大小伙的肚子都适时地叫了起来。

为方便第二天的拍摄,叶妈妈特意让叶伦邀请擎风到家里做客,再就近休息一晚。于是两人马不停蹄,刚下课就往城内跑,此时正是饿得能吃下半头牛的时候。

于是赶紧开饭。

一桌家常菜,比不上饭店的专业和花哨,但胜在温馨,而且油水多,对于常年混迹食堂的学生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丰盛了。

饭后喝杯茶,再闲聊两句,时间已经不早。叶妈妈知道有自己在场,年轻人多半放不开手脚,便交代他们早些休息,转身先回了自己房间。

叶伦瘫在椅子上,摸着涨鼓鼓的肚皮问:“困吗?”

饭后神虚体乏,擎风撑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洗澡吧。”洗过澡精神一点,还能联机打两把游戏。

作为考上一流大学的奖励,叶伦家里有一套微软XboxOne,市价4000多,据说手感一级棒,画面效果也灰常给力。

周宝宝对这台游戏机赞不绝口,恨不能偷运到宿舍里天天开黑,勾得擎风也久违地冒起好奇心。可打过几把熟悉套路之后,他就彻底变成了传说中的“视频通关党”——看看还可以,就是懒得动手。

套间里其他地方的灯都被关掉了,单留下客厅角落的一盏艺术吊灯。两人盘腿坐在电视机前的地毯上,整个人都被游戏画面的光影笼罩。

家里开着空调,温度恰到好处,擎风只穿着一件背心和休闲裤,浑身上下冒着热腾的湿气。他的姿态相当放松,胳膊搭在背后的沙发上,手撑着头,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看似兴致缺缺,其实神情专注,让人知道他顶多只是不够热诚,但兴趣还是有的。这大概是体育生的通病,相比电子游戏,更愿意去球场挥洒汗水,哪怕没人陪也无所谓,跑十圈步也很有意思。

所以那一身漂亮紧实的肌肉,是肥宅们怎么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叶伦有时候会想,这大概就是横亘在“小白脸”和“型男”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吧。

擎风为人寡言,很少会主动搭话,打游戏的过程中也大多是叶伦在科普。到后面关卡越来越难,客厅里就很少再出现人声,而是被复杂立体的音效填充。

小叶子聚精会神、十分投入,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身边的客人。等他终于通关,转头想找人炫耀手速的时候,才发现某人已经歪在沙发上没了动静。

“这么吵也能睡着。”叶伦放下游戏手柄,小声嘀咕,“最近很累吗?”

擎风一动不动,自然没有人回应他。

电视屏幕依然停留在通关画面,黑色的背景让光线也变得很暗。叶伦默不作声地打量他,有一些从未在意的小发现:

平日里总被对方表现出的成熟稳重蒙蔽,但实际上,擎风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而已。

他紧致弹性的皮肤、平和的五官,都在诉说着未经风雨的年轻,那种蓬勃热切的活力,惹人欣羡,也叫人心动。

健壮结实的身材在昏暗中一览无遗。叶伦第一次注意到他倔强的喉结高高凸起,注意到锁骨笔直的线条,以及肩胛上饱满鼓胀的肌肉,默默叫嚣着征服和力量。

他在擎风最好的年纪遇到他,被性感吸引,又嫉妒着无法模仿的出色。

叶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老气横秋地叹息,只是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仿佛不做点什么打破这古怪的静默,心绪就难以平静。

音响里传来悠扬的结束曲,光幕映着地毯上的少年跪坐起来。一手轻轻撑住沙发,身体则缓慢地俯下去,慢慢遮住所有光线,越靠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呼吸相闻……

就在近到咫尺的瞬间,本应紧闭的眼睑却忽然睁开,定定看向面前的少年。脸上毫无表情,既不震惊,也不意外。

只好奇又明知故问地道:“你想做什么?”

擎风的眼里一派清明,让人闹不明白他究竟是假寐还是装睡。

而干坏事被抓个现行,叶伦却也不怕不躲,眨眨眼睛反问:“你到底有没有睡着?”

小狼崽才不会正面回答呢。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瞧一瞧小叶子,又瞄一眼那个几乎要戳到他眉毛上的记号笔笔尖,好整以暇地道:“兄台,杀气太重了。”

就算真的睡着,也会被吓醒的。

“这样啊……”叶伦耸耸肩,讪讪地收回手,怪自己没有隐藏好,十分遗憾的样子。

体育生懒着没起身,只问他:“你想在我脸上画什么?”

“没什么啊。”叶伦撇撇嘴,“都没来得及下笔。”

看他一副没吃到糖的沮丧模样,连擎风都不忍心起来——小家伙越来越会卖可怜了,而自己又偏偏最吃这套。

他想了想:“那这样吧,你叫一声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叶小兔子的耳朵马上支棱起来,眼睛亮亮的,双唇一张,随口就来:“风哥……”

他叫得这么爽快,反而让人觉得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不得劲儿。

擎风锁着眉,并不满足,又逗他:“叫主人。”

叶伦纠结。

虽然有点吃亏,但是为了福利,只好忍辱负重一次了:“主人。”

“乖。”擎风爽得浑身酥麻,还要故作深沉地点头,“再叫一声爸爸。”

叶伦:……我靠你有完没完了!

蹦起来就抓抱枕打人:“爸爸你个头,信不信本少爷分分钟让你人道毁灭!”

“哈哈哈……”擎风实在绷不住,笑着往旁边躲,抬手挡住枕头。哪怕被揍,也是一副心情爆好的样子,“好了好了,我让你画,来吧来吧。”

叶伦气呼呼地收回手,把抱枕团在怀里,又去抓那根万恶的记号笔,心说老子这次要画个大的!脸盆那么大的!让你没脸见人,哼!

边想着,气势汹汹地扑过来就要开干,面前的帅脸却突然后缩,小叶子马上就不乐意了:“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没有。”擎风一本正经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油性笔很难洗,而我们明天还要拍照。”

叶伦动作一顿,心里一沉。

喵的,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说不得,明天是给叶妈妈打工,他一个做儿子的,总不好拆自家老娘的台。擎风要是花着一张唱戏的脸去工作室,雷霆之怒是少不了的,自己还会被克扣三年零花钱,想想都忍不住要哭出来(ó﹏ò)

可是煮熟的鸭子已经端到面前,难道要放他飞了?

小叶子不爽地拧起眉,忧愁得毛都要掉了。

特别是擎风还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事不关己地从茶几上抓了两把坚果来吃,这就让叶伦愈发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好吐艳啊这个人!

好想捏爆他的蛋蛋!

……

“脸上不行,那我画在其他地方吧。”沉默良久,仍旧不愿放弃的叶小少爷如是说。

擎风淡定嚼坚果,用眼神询问:哪里?

叶伦沉吟片刻。

搜索的眼光顺着脸颊往下,越过肌理分明的胸腹,落往被长裤遮挡的腰跨:

“人鱼线上。”

明天的拍摄不涉及腰线以下,既然是封面,讲究恰到好处、欲说还休,肯定不会过于露骨。

所以脸不能画,胸不能画,蝴蝶骨也不能画……屁股上总是没问题的。人鱼线那么长,大不了画在最下面,裤腰一提,刚好遮住。

叶伦都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了。

可转念又担心擎风不同意——腹股沟这样私密的地方,他会首肯吗?

出人意料的是,体育生惯于袒胸露背,似乎并没有那么多忌讳。闻言只是诧异地一挑眉,考虑两秒就爽快地点头:“可以。”

叶伦心头大喜,忍不住跃跃欲试起来:“那你把裤子脱掉吧。”

擎风这回却没有听从指令。依然懒散地靠着沙发,眼皮往上微抬,低声道:“你自己来。”

小叶子一下愣住了。

他很少听到擎风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并不是凶,只是给人以压迫感,带着引诱口吻的压迫感,更显得气势十足。

这让他反应忽慢,表情也有些呆:“什……么?”

“我说如果想画,”擎风又重复一遍,眼神灼灼地盯住他,“就自己来脱。”

(Tbc)

☆、我能不能把你的大鸟画成乌龟

擎风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存了试探的意思,因为今夜的状况格外特殊。

这是一个封闭的环境,没有吵闹的舍友,只有他们二人独处;气氛也刚刚好,很温柔,散漫而缱绻,令人昏昏欲睡,想要放下一切防备和猜测。

擎风忽然就不想藏了。他想要知道叶伦的想法。

这么久以来,面对小叶子似是而非又似真似假的吸引,他一直采取消极闪避的基本政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时间久了,也觉得辛苦和迷茫——

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可我还是这样喜欢他。

……

而追根究底,他之所以选择撤退,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了解叶伦的取向。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关系不错,有时候甚至比已经认识两年的周逸还要亲近,这也没少让周宝宝大吃干醋,哭诉着“我家阿伦被拐跑了”。

但这些数不清的肌肤相亲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叶伦的态度始终坦诚自然,让人瞧不出半点破绽。

他究竟只把自己当成“好兄弟”,秉持着钢铁直男的友情;还是因为同样的心动,放任了本能的触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擎风迫切想要知道的。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小叶子到底能不能接受男人?

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体育生想做他的男朋友。

可是他问不出口,也不敢问,生怕话才出口,友谊的小船就撞死在冰川上,只好换个方式来试探——

如果你想画我的人鱼线,甚至画在鸟上都行,就自己来把我的裤子脱掉。

这句话是很露骨的,叶伦哪怕再迟钝也感觉到了:擎风这是在调戏自己吗?

可他怎么会调戏自己呢?

小叶子转不过弯来,他以往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变得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害自己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叶伦忽然就犹豫退缩起来,那还要不要画呢?就算临阵脱逃,也没有人会笑话他。

可是输人不输阵,他在最后关头忆起了自己的撩汉大计——不对呀,擎风才应该是那个防线溃败、经不住挑逗的男人才对,自己占尽上风,又怎么可能输给他?

更何况只是扒裤子。叶伦无所谓地想。

关系好的男生之间甭说扒裤子,就是拔屌也不稀奇,从小到大,谁还不是捏着自己的鸟或者捏着别人的鸟过来的。

都是一根香肠两个蛋,还能变出什么花样不成?

不要怂,就是干!小叶子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咳咳,那什么,是你自己说的哦,我不客气了。”

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吃人。擎风忍不住想笑,一颔首:“来。”

对手如此淡定,倒让叶伦慢慢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

他抓了抓头发,试图放松下来,欺近斜躺的体育生。光线不够明亮,把所有动作都拉长成了失焦的慢镜头。

棉质的黑色背心下摆很长,叶伦尝试把它卷上去,手法不够灵巧,很快又滑下来。他没有多想,只是很自然地揪起一角,拉上去,指挥擎风:“咬着。”

后者没有拒绝。只是一双眼睛格外幽深,牢牢盯住他的脸,张嘴叼住布料。

不知为什么,叶伦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凶狠,像是一匹草原狼一口咬住猎物,任凭唾液晕出湿润的痕迹,狂野而肆意,放纵又张扬,令人不敢直视。

少年慌忙转开视线,却瞧见他漂亮整齐的腹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麦色的肌肤清爽健康,乳尖却隐藏在黑色棉布之下,欲说而还休,性感得不讲道理。

脑子里像是炸开烟花,一团乱麻,叶伦事后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做的,等回过神,擎风休闲服的裤腰已经被扯了下来,露出里面规规矩矩的灰色平角裤,还有一大团沉睡却依然狰狞的巨物。

尽管平日里没少见,但自己亲手来脱的刺激还是太大了,那种羞耻感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小叶子忽然就傻住了,脸颊烫得冒烟,一时间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要干什么。只是愣愣地盯着最后一层布料,脑子里卡壳地想:

跟我穿的一样,好像是同样的牌子……不过大了一号……

要不要脱?……我没事儿脱他干嘛呢,谁没有似的……

不过这身材是真的好……可以拍小电影的那种好……

……

叶伦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混乱,擎风等得浑身冒汗,只好出声提醒:“继续啊。”

少年茫然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无意识地伸手覆了上去。刚接触的时候,巨龙似乎还有力地弹了一下。

很难形容是什么样的手感,温度很熟悉,尺寸却十分陌生,倒不至于一只手都握不过来,但这长度和直径还是很招人羡慕的。

兄台你是亚洲人吗?叶伦震惊坏了,不过身为同性,他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

出窍的灵魂突然回归,智商一上线,小叶子马上就不慌了,还有些幸灾乐祸,肯定道:“你硬了。”无论再怎么天赋异禀,软着的时候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

擎风则十分坦然——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藏是藏不了的。

更何况也没什么好藏,硬是应该的,没反应才奇怪。

“男人的本能。”他叼着衣角神色冷静,含混地反问,“还画吗?”

男生之间无聊得很,什么都要比,比体力、比大小、比持久,谁先缴械谁就输;同理,谁先硬,谁也落了下乘。

自认“高人一等”的叶伦底气十足,说什么都不怂了。记号笔在指间转一圈,摘掉笔帽:“画啊,把你的大鸟画成乌龟。”

擎风帅气地挑眉,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

叶伦于是不再迟疑。

他没敢把最后一层遮蔽物也扒掉,这还让小狼崽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小叶子机智地装作没听见。落笔的地方也从人鱼线转移到灰色的布料上,就着海绵体鼓胀起来的弧度,先画了一个大脑袋,再是伸长的脖子,最后轮到圆形的龟壳,上面用简单几笔勾勒出八卦的轮廓。

他还当真画了一只乌龟。擎风炯炯有神地想。

虽然长得有点丑……张扬的爪子还从内裤边探了出去,位置不够画,干脆涂在皮肤上。

那感觉就像扒在擎风的裤腰上,防止从他的裆部掉下去似的,看着不止奇怪,还有点搞笑。

涂完最后一笔,叶伦直起身欣赏半天,摇头晃脑地啧啧称奇:“好多年不画,手有点生,但基本形状还是有的。你如果喜欢,等我练一练,再给你画一只更可爱的。”

擎风低头一瞄,都懒得反驳那句“你如果喜欢”。

他只想把这龟玩意儿脱下来,给面前这个造孽的小家伙穿上。

那画面一定很美,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放开嘴里咬着的衣角,擎风终于坐起身,饱满的肌肉紧绷起来,像是憋着一股劲儿。他低声问:“满意了吗?”

“唔,一般般吧……”叶伦沉浸在艺术创作中,没有察觉其中的危险意味,还伸手戳了戳乌龟的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协调,应该是这里画得太大了……”

让你画就不错了,意见还挺多……

擎风拧眉,已经懒得再听了。他在叶伦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把人拉过来。

“哎呀!”小叶子猝不及防,重心不稳,整个人闷头往擎风身侧的地毯上扑。他刚趴下去,胳膊就撑住地板想爬起来,无奈先是肩膀后是腰椎都被人从后面重重按了一把,他便使不上劲儿,只能面朝下趴在地毯上,倒像只被翻了面的小乌龟,动弹不得了。

“靠,你干嘛啊……”

叶伦不满地叫,却不敢太大声,生怕惊动了房间里的母上大人。

边说着,又开始扭动挣扎,上半身都撑起来一半了,就感觉肩胛一沉——擎风按着他的肩膀,又把人给摁了下去。

小叶子差点儿扑个狗啃泥,鼻子都要撞歪了,内心疯狂咆哮:我操你大爷,就不能轻点儿吗!

他还没咆哮完,身后一重,擎风像是直接覆到了他背上,滚烫的热力透过背心传递过来。常年用来抓篮球的大掌捧住后脑,嵌入蓬松柔软的发丝,强迫他微微偏过脸来。

紧接着就有湿热的呼吸靠近,牙尖几乎碰到他耳根。

叶伦敏感得浑身发抖,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恍惚听到擎风在自己颈边叹气一般地说:

“你先招我的。”

而后耳廓就被重重地咬了一口。

叶伦全身一震,刺痛里带着令人战栗的酥麻。他长那么大,还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间又羞又急,眼眶都烧红了。只觉得紧贴的背脊烫得起火,臀缝中还卡着一个又硬又粗的玩意儿,想躲躲不掉,想逃逃不开,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连声音都不自觉地软下来:“你别胡说,我……我怎么、怎么就招你了……”

擎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闷闷地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扒我裤子的时候,没想过后果吗?”

谁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啊!小叶子泪流满面,肠子都悔青了,恨不能爬起来给擎大爷磕头道歉。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擎风一点儿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左手牢牢制住肩膀,右手则顺着脊椎的凹陷溜下去,最后在身下人压抑的惊呼中,一把扯下裤腰。

小狼崽可比他狠多了,这一把下去,睡裤和内裤都不翼而飞,直接露出浑圆挺翘的屁股蛋,饱满的臀肉还因为拉扯而左右晃动了两下,看得擎风心尖被猫抓似的发痒。

“你很喜欢乌龟吗?”体育生意味不明地问。

叶伦差点儿吓哭了,还以为这禽兽要拿自己的屁股当画板,赶紧摇头:“不……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擎风并不打算轻易饶他,“大象还是长颈鹿?”

小叶子拼命摇头,生怕自己的拒绝不够坚定明确,又有被无视的风险。

“都不喜欢?”擎风略一沉吟,做出决定,“那就画条尾巴吧。”

握在手里的记号笔被轻松夺走,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叶伦便彻底放弃抵抗了。他把通红的脸颊埋在手心,不听不看不闻不问,努力假装自己已经跟地毯融为一体。

但不论如何装傻充愣,皮肤上的触感是不会骗人的,也完全没办法无视。

他能感觉到笔尖落下来,在尾椎的尽头——也就是股缝上——画了一个规规整整的圆。

And then... no more.

他很快听到笔帽被套上的声音。

叶伦没忍住好奇,讶异地偏过头,想要询问什么……不是要画尾巴吗,怎么只有一个圆?

他张了张嘴,话音刚要出口,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可不是尾巴吗?圆圆的,毛茸茸的,一个团儿——兔子尾巴!

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叶伦整个人都僵硬了,脸颊充血,浑身毛都因为羞耻而竖了起来,舌头打结,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个混蛋色狼大变态,耍、耍……”

“耍流氓吗?”擎风帮他把后面的词儿接上,表情非常淡定,一点儿没有做了过分的事情的自觉,“这个不算。”

叶伦气得头晕脑胀,就连擎风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桎梏也没有发现,脑子里还刷屏似的想着那根尾巴……不算你个头,敢做不敢担……你怎么敢,怎么会……真是太过分了!

However, more extreme is yet to come.

擎风忽然凑过来低声说了一句:“还是我教你吧。”

然后趁着叶伦瞪大眼睛愣神的功夫,忽然顺着他的身体爬了下去,撩开碍事的睡衣下摆,低头在圆滚滚的“尾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这个才叫耍流氓。”

(Tbc)

☆、壁咚咚咚咚咚

如果叶伦是一台机器的话,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不出意外地死机了。

擎风亲下来的时候,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觉,有羞耻,有不解,还有被狠狠撩到的心慌。细小的电流从尾椎骨迅速扩散,让他浑身像触电一样酥麻,连指尖都软得不听使唤。

什么人会这样无所顾忌地亲吻别人的“尾巴”?

在叶伦的概念中,这是婴儿才有的专属,代表着浓浓的疼惜和宠爱。所以在震惊过后,他竟生不起一丝半点的恼怒,只有满腔的羞愤难当。

手酸脚麻地翻过身,胳膊软得差点儿撑不住,小叶子眼神躲闪,不敢看人,只红着脸下意识地捂住屁股,嗫嚅半天才吐出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就自然失声了,像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擎风看他这惊呆的小模样,愈发想要欺负人了:“我怎么了?”

叶伦想一想,还是怂怂地选择了闭嘴。他发现擎风不仅闷骚,还腹黑,表面看上去寡言无害,其实是个动手不动口的狠角色。要么不来,一来就是硬的,让人有种螃蟹没吃到,反被螃蟹夹了筷子的憋屈感,总结下来一句话:社会我风哥,刚不过,真的刚不过。

所以哪怕内心有万字吐槽,小叶子也是不敢说的,只能默默伸手把裤子提起来——内裤都被扒了,风吹屁屁凉的感觉实在奇妙,让他连发表意见的底气都没有。

边拉裤子,一边还偷瞄着擎风的脸色,生怕这个大祸害阻挠自己。

幸好,小狼崽似乎占够了便宜,没再紧追不舍,还好心问:“要帮忙吗?”

叶伦哪儿还敢让他帮忙啊,连忙摇头拒绝,那可怜巴巴又紧张兮兮的神情,活像只被揪住耳朵的小兔子。

擎风萌得心肝颤,想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可爱呢?难怪素了那么多年的自己会把持不住——只要是弯的,换谁来都把持不住。

叶伦慢慢吞吞地,把衣服裤子都收拾整齐,这才缓过劲儿来。原本是不想说的,但要不说的话,心里就像梗着什么,不上不下十分难受。犹豫半晌,他还是别别扭扭地问:“那什么……你对谁都这样吗?”

边说着,像是为了掩饰局促,还伸手扒了扒并不是很乱的头发。

擎风应是听懂了的,但他还是明知故问:“‘这样’是哪样?”

就扒我裤子,亲我尾椎这样……话很简单,可是叶伦脸皮薄,又哪里说得出口,只好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暗示得很明显。

擎风看明白了,想了想才说:“不是对谁都这样,但也对别人做过。”至于对象是自己刚会爬的小侄子小侄女等细节,却坏心地藏住了没说。

而叶伦听到这话,一颗心仿坐着过山车,高高吊起来,又重重落下去,强烈的失落感让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碎成一瓣一瓣。

原来不是唯一。

他都没有心思去琢磨,从未听说擎风有过前女友,那么这个“别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全副心神都被“不是唯一”这个结论给魇住了,一时间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想赶紧回房间去,再洗个澡,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就连明天的拍摄都有点不想去了。

“我知道了……”伸手拿过遥控器,将早已回到初始界面的电视机关掉,叶伦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又下意识地搔了搔发尾,“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有得忙。”

擎风默不作声,只用一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他,像是要在他拙劣的演技上烧出一个洞。

这无疑让叶伦更加不自在了:“那么……晚安?”

擎风依旧没说话。

叶伦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哪怕再多待1分钟,他都会感觉到呼吸困难,于是转身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心乱如麻,脚步慌乱,转弯的时候差点撞到墙角,所以没注意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擎风紧跟在他身后,追了过来。

就在小叶子准备像鸵鸟一样,一头埋进坑里不出来的时候,擎风从后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人拉过来面朝自己,又逼近两步,压在卧房门边的墙角。

前后都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月色从窗户洒进来,落在木质地板上,泛着清冷而寂寥的光。

气氛前所未有的亲近,也前所未有的疏离,沉默伴着呼吸蔓延开来,像一丛丛生长在屋脊的野花,绽放时无人知晓,凋谢时亦无人在意。

Just like his current mood.

叶伦被困在人体与墙壁之间进退两难,伸手想推开对方,擎风却寸步不让;转身想逃,体育生又抬起胳膊,拦住去路,将他牢牢困死。

小叶子试了几次都吃瘪,心里便冒起一团无名火,倔脾气冲上来,也不再折腾,定定站住不动,用冷漠的姿态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峙中,擎风忽然叹了口气。

叶伦听到他用非常无奈的语气道:“话还没说完,你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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